3月16日,貴陽市南明區第一實驗中學初三年級學生在課堂上做筆記。 新華社記者 楊文斌 攝
在蘆詠莉看來,“有讀沒懂”的第一種表現是,學生確實把書一個字一個字都讀完了,但是當被問到“書里講了一個什么故事”的時候,卻回答得七零八落,或者言不及義,當被問到書中的某個細節時,卻能從書中找出來,也能說清楚。蘆詠莉將這種表現稱之為“缺乏概括的閱讀”。她認為,這樣的閱讀以后會導致學生似乎什么都知道,與人溝通時談資很多、八卦很多、細節很多,但卻不知道談這些、聊這些的意義何在、價值何在。對于這類“有讀沒懂”,蘆詠莉提出的解決辦法是“筆記讀”。即,邊讀邊拿筆劃出重點詞、重點句、重點段落,讀完再將書翻看一遍,將這些重點摘錄出來、排列出來,然后再連起來讀讀。她強調,需要劃出的是那些表達篇章寓意的重點詞、重點句、重點段落,不一定是優美詞句、寫景狀物的優美段落。“有可能就是一個關于時間點或者關于時間長度的詞,有可能就是一個關于人物表情的描述,有可能就是一個關于人物動作的描述,或者一個關于場景的描述。”
“有讀沒懂”的第二個表現是:學生知道講了一個什么故事,但是卻不知道作者為什么要講這個故事,為什么要從某個角度講這個故事。蘆詠莉稱之為“缺乏共情的閱讀”。在她看來,這樣的閱讀容易導致,學生長大以后面對任何事情習慣性地從自己的經驗、自己的角度出發去理解和解讀,或習慣性地按照自己的喜惡、直覺做出判斷、做出取舍、妄加評論,難以對他人產生共情。蘆詠莉認為,這種缺乏共情的閱讀,無法成為作者的“知音”。遇到這種“有讀沒懂”,其解決辦法是進行“關聯讀”:一是關聯了解作品的年代,讀那個時代背景下的作品,或者去讀一下關于時代背景的介紹。二是關聯去讀作者的其他作品。“大約讀完作者的另外三篇作品時,作者的形象包括他的所思所想就會生動地浮現在你腦海里。”蘆詠莉說。
蘆詠莉表示,“有讀沒懂”的第三種表現是,“我讀了很多書,什么道理都懂,但我的行為并沒有體現出我讀過的那些書。套用爸爸媽媽們常說的那句話:那些書你真是白讀了,怎么對你一點兒沒影響。”蘆詠莉認為,好書不僅能影響一個人,它還能影響一批人、一個國家、甚至一個時代。“但如果書是書、我是我,相互之間不產生影響作用,那這種‘缺乏影響作用’的讀也是一種‘有讀沒懂’。遇到這種‘有讀沒懂’,其解決辦法是‘假想讀’。”蘆詠莉表示,無論是在讀的過程中,還是在讀完之后,我們都要追問自己,如果是我,我會怎么做、怎么看、怎么說,我會不會逃跑、會不會沖上去、會怎么解決問題……“也就是說,把自己假想成書中的主人公、把自己假想成作者,我們就會獲得另一種完全不一樣的閱讀滋味,會產生一種深刻的體驗,會產生一種基于全情投入的批判性思考,以及對‘現實我’的認知和對‘理想我’的期待。閱讀帶來的改變,就在這種體驗、這種批判性思考、這種自我認知和自我期待中得到實現。”蘆詠莉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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