閑來無事,筆墨消遣消遣時間,打發這無聊的片刻。
好多年沒見村戲了,陜北遇晉劇,他鄉遇故戲,也算有緣。
鞭炮聲打破了鄉村了寧靜,我抬頭眺望那處,以為又是某個井隊舉行著開井儀式,正和一起采摘野果的同事談論這個事情。開井放炮舉行儀拜儀式,圖個好運與吉祥,這似乎成為井隊的一個傳統。陜北這片土地,不只有“土特產”,資源也是豐富的很嘛。一個接一個的井場,密密麻麻的挖掘著這片土地上的地下財產。
(資料圖)
滿山遍野的野草但并不雜草叢生,長的整整齊齊,微風陣陣輕撫著,像是有節湊的音樂符號。太陽也仿佛在配合著這場演出,增加了一些燈光的效果,逐漸的日落西下,緩緩的,照耀在這片野草中。青綠的草尖變了色,一直到全部。這個時候太陽也落幕了,留下來半邊紅。風也逐漸止了,我也該“回家”了。
在一個接近于封閉的環境內,偶爾的外出,去山頭看日落,去村莊看老鄉,去野地摘野果,也算是一次不錯的娛樂方式。消遣與體驗之前不曾體會過的生活,也解鎖了不同的生命經驗,鄉村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。
返“家”的途中,陰差陽錯的得知那炮聲不是開井,是廟會。廟會,村戲,今天福報不淺。
沒有想象中那般人多,多多少少是帶有失望的。但是能在這荒山野嶺中遇到這么多人,屬實我得知足了。欲望在特殊的環境中會變的特別單純,買一瓶青島,找個空的臺階席地而坐,臺上的條幅寫著“太原晉劇團”,咿咿呀呀的熟悉又陌生的腔調,一股暖意直涌胸口。可能是煙火氣,也可能是泛起了思家感,人總是在異鄉才能激起自身對家鄉的熱愛。
對于一個農民來講,農民的人生目標是什么,種地,放羊,可能有誤但也無非這些。廟會在間接上來說也是一次娛樂,兒子女兒回來了,孫子也可能回來了,小攤小販也來了,外鄉的人也來了,可能這幾天不用忙莊稼了,可以安安心心的闔家團圓看戲祈福。不,應該說祈福看戲,祈福才是廟會的根本。“實用性”是第一位的,就是不知道真的實用還是假的實用。陜北,晉西北,操的差不多的口音,過著差不多的生活,那些村莊遺留下的老人,應該和我爺爺是平輩吧。對于他們,我滿懷敬意,但還有傷感。
他們關心糧食和蔬菜,他們關心雞鴨牛羊的長勢,他們關心子孫后代的生存,唯獨自己活成了一個模式,沒有抬頭仰望過自己頭頂的星空有多么璀璨。忙著生,忙著死。
莫名的想到的魯迅先生寫的《社戲》,在看看眼前的村戲,確實缺了點什么。缺了點小孩子的嬉笑打鬧聲,缺了點小攤販的沿街叫賣聲,還缺了點童年的天真無邪的純粹聲。鄉村和人都不純粹了。
咿咿呀呀的聲音越來越炸裂,似乎臺上的戲已經到了高潮,天邊的那一抹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,我放下了酒瓶,消失在了黑夜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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